在这剧烈的跌宕里,龙可羡挨不住两下,要死不活地哼了哼,就彻底没声儿了,她头晕眼花,在最后的时刻看到了那道细细的水柱。
伤心地哭了起来。
“我尿,对不起,”龙可羡抹着泪,眼睛鼻子都被泪水糊湿了,整张脸都是红红一片,“尿床了,很对不起你。”
“不打紧,”阿勒反手把她双腕束紧,恶意地笑了声,“我还给你。”
***
火堆燃到翌日午后,阿勒露在披风外的手背没了热度,刚想起来看火,睁眼对上一双膝盖。
龙可羡蹲在他边上,照着他手臂,冷漠地戳了戳:“起来。”
“……”
是他娘的做梦吧?
一觉能把媳妇儿睡没了?
龙可羡见他没反应,咕哝了句傻子,紧着就自个儿伸了手,往披风里边摸来掏去。
阿勒这才回神:“寻你那铜钱?”
“铜钱,”龙可羡严肃地点了个头,边比划边说,“大大的,缠红线,你瞧见过吗?”
叹口气,阿勒坐起来,把压在肘下的铜钱搁进她手中:“是这枚吗?”
铜钱温热,上边残着阿勒的温度,那粗糙的指腹在龙可羡手掌内停留了两息,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。
龙可羡不自主地蜷了蜷手,她低头,目光竟然越过铜钱,放在了他经过的掌心上,心里边钝钝的,她不明白为什么。
之后的两日,龙可羡时而清醒,时而昏沉,那些人把她敲碎了,按照自己的意愿随意拼凑,却没有让她变得完整,错位乱序的记忆产生了真假矛盾。
龙可羡越来越不稳定了。
***
龙宅发生这等灭族大祸,消息第二日就传了出去,说是龙宅日常采买的东街小贩送货拍门,久久听不见回话,日落时又来了两趟,这才觉出不妙,把消息捅到了三山军军营。
却被拦下来了。
能拦住三山军的,除了悬戈台里的龙可羡,就剩一个人。
“久闻不如一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