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诺扑到他怀里,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爭气。明明他才是那个內心最受到震动的人吧,怎么反倒是他来安慰自己。
她闭了闭眼,从他怀里退出来,「现在我们知道了,你爸爸確实是冤枉的,而且我们说不定能证明」
司诺拉起牧熙远的手,又往回走到了客厅里。
谭以彤似乎也趁机平復了一下心情,等他们回来的时候,她已经又恢復了最开始的浅淡笑容。
司诺的视线扫过录音笔,「这么多年,你没去警局自首,举发何栋的原因,是因为何经略吧?他现在在哪?」
谭以彤脸上的笑容停滯了一瞬,「他离家出走了,我也不知道他在哪。」
司诺此时将视线投在牧熙远身上,示意他开口。
牧熙远也会意,将他找到的信息拿了出来,「这是2011年,也就是何栋死亡的第二年夏天,何经略腹部中刀,在隔壁镇上医院急救。」
「从那以后,庡?就再也没有他的电子记录了,可以解释一下吗?」
谭以彤没想到他们能查到这一点,但事已至此,也没有必要再隱瞒,「那一刀,是我刺的,伤口不深。」
司诺蹙着眉,明明谭以彤当时将何经略看的那么重,为什么会伤害他。她想到一种可能,试探性的开口,「他发现了何栋的事情?」
谭以彤点头,「不止如此,」她深吸一口气,「我发现他的绘画里有很多血腥的东西,我们家,」她顿了顿,似乎又有些难以启齿。
「以前养了三只兔子,一只猫的,你记得吗?」
司诺脸色微变,有些难以置信,「他杀了」
谭以彤点头,「他不仅仅是杀了,还把他们都解剖了,」一想起当年的那一幕,她就觉得背脊发凉。
发现何栋是连环杀人犯的那一刻,她的世界都倾覆了,但发现连她的孩子经略都是一个变態之后,她崩溃了。
她是护士,读过一些心理学的书籍,知道反社会人格是什么样的,也知道虐杀动物是什么的先兆。
「我去质问他,想要赶他走。他很生气,和我动起了手,」她当时立即就联想到了何栋,恐惧的情绪涌上头,「我就拿了水果刀划伤了他。」
「接着,他就拿身份证和钱跑了出去,再也没回来。」
那一年,经略刚好满18岁,所以即使没有家长的陪同,他也可以自己闯出一片天了,所以她也没有报警,只是和別人说他出国读书工作去了。
司诺心情有些唏嘘,她曾经也是这个家里的常客。
在她的记忆里,何经略也是个斯文帅气的小哥哥,以前对他们这些孩子也是很温和的,经常陪着他们打闹、捉迷藏。
谭以彤也是一个温柔且生活精致的女子,家里总是干净整洁,花园打理的远近闻名,对她们这些孩子更是耐心十足。
可是一转眼,这样一个家庭分崩离析,眾人的命运走向了全然不同的方向。
司诺沉默了片刻,再次开口,「我们会去报警,也希望你可以作证。牧,牧景同的案子,不能这样错下去了。」